第149章 左昭仪抚养元恪(1 / 2)

因为此事,元宏对冯清愈发冷落。

不肯跟她照面,有事只是通过内监传达。

冯清心中彷徨,如此下去,她的皇后之位可保不住了。趁着冯诞之妻长乐公主来探望之际,哭得不亦乐乎,并说出了自己的忧虑。

长乐公主回去之后,把此事转告给冯诞。

没过多久,冯诞给冯润写了一封信,让人带到行宫中给冯润。

是曹植的《七步诗》:煮豆持作羹,漉菽以为汁。萁在釜下燃,豆在釜中泣。本自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

冯润冷冷一笑,将信扯了个稀巴烂。

她大哥忘记了,当时她在平城冯府宗庙,她大哥到洛阳前一天到宗庙来祭祀。祭祀完毕,到东厢来找冯润。

当时他狠狠地掴了她一记耳光,并骂她红颜祸水,祸国殃民,不知廉耻,本是留着她一条贱命苟且偷生,却蹬鼻子上脸勾引元宏!还骂她品行不正,冥顽不灵,桀骜不驯,罄竹难书。

当时,冯润就对他念了曹植的《七步诗》。

那个时候,她大哥怎么没想到,她跟他,是同一个父亲,他却对她视她如仇敌。

她大哥,忘记了,她当年落难,被太皇太后遣出宫,奄奄一息之际,不但不伸出援助之手,还投井下石,不让她进家门,驱赶到郊外的宗庙,还对她下毒,要把她置于死地,那个时候,他为什么没想到,“本自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”这句诗?

难道只许他和冯清对她冷酷无情,不许她自保反击?

凭什么?

当下,冯润回了《诗经》中的《国风·鄘风·相鼠》这诗给冯诞: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!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?相鼠有齿,人而无止!人而无止,不死何俟?相鼠有体,人而无礼!人而无礼,胡不遄死?

冯润借着这诗骂冯诞,说他干的勾当连老鼠都不如,人面禽兽活着是耻辱,还不如早早死掉为好。

想像冯诞看了这诗暴跳如雷情景,冯润乐不可支。

哼,不还点颜色,还以为她好欺负。

没过多久,冯润自冯夙嘴里得知,冯诞大病了一场。

冯夙告诉冯润,他假情假意到冯诞府中探望,看到冯诞躺在床上,又干又瘦,脸色枯黄,一双眼睛呆滞无神,神情恍惚,整个人完全落了形,看上去,就是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一个。

冯夙说冯诞“风烛残年的老头子”,未免尖酸刻薄,要知道,冯诞大了冯润两年,跟元宏同年,不过是二十七岁而已。

冯夙幸灾乐祸:“那些大夫说大哥,忧郁于心,脾气郁结,以至心神恍乱,中焦气滞,水谷不化,因此影响到五脏,以至五脏不通达,损伤严重。”

冯润哼了声:“他活该。”

他嗤笑:“大哥见到我,强打精神坐起来,然后一本正经教训我,骂我碌碌无为,不学无术,丢尽冯府的脸。我不服气,回他,如果我碌碌有为,有学有术了,便学你夜郎自大地打压自家兄弟姐妹,那就是为我们冯府光宗耀祖么?结果大哥一听,顿时怒不可遏,伸手指了我,还来不及破口大骂,便猛地咳嗽了起来,咳着咳着,一口带血的痰就咳了出来。我一看不妙,趁着慌乱,忙不迭鞋底抹油溜之大吉,哈哈哈。”

冯润也忍不住笑。

冯夙这小子,愈发天不怕地不怕的了。

画舫之事,最受打击是元恪。经历了这场帝王家勾心斗角的残忍无情,宫中的腥风血雨,让元恪这个十一岁的少年快速成长。

知道了帝王家,是个危机四伏的险恶地方,就如置身在战场中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在想生存,就必须强悍起来,不择手段,阴险恶毒,冷酷无情,——就像冯青和元恂对待他母妃。

高照容离开金墉城,发配到代北,她三位年龄尚小的儿女没有照料。

李夫人没有自己的孩子,元宏让她扶养六岁的四皇子元怀,四岁的长乐公主元锳。

至于元恪,元宏正在思量着让谁抚养。

冯清最有资格扶养元恪,只是元宏对冯清极是厌恶,看她百般不顺眼,不愿意让她扶养;最适合扶养元恪的,是生性淡泊,知书达理,说起话来总是温文尔雅的罗贵人。

只是罗贵人有了两子,七岁的元怿和五岁的元悦,如果再让她扶养元恪,就力不从心了。

元宏最希望冯润能抚养元恪。

可冯润跟高昭容积怨太深,她见不得愿意扶养元恪,元恪也见不得愿意让冯润扶养。

元宏正在烦恼间,不想元恪亲自找到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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