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材袅袅，气质出尘，莺歌细语，香气怜人。
四个大汉绕着赵不凡圈儿踢，边打嘴里还边念叨：
“让你吃白食，死不要脸的！”
“有手有脚年纪轻轻不干好事儿，打瘸你丢去要饭还能多讨些，谢天谢地吧！”
赵不凡捂着脑袋，虽然自知脸黑但还是得保护，毕竟咱不能破了相，不过面对周遭围观群众指指点点闲言碎语，作为接受过现代主义熏陶的有志青年，饶是脸大不害臊，也不禁抬不起头。
吃白食被打，他心里虽然憋屈，也毫无怨言，谁让自己犯花痴钱被偷，活该啊！
乒乒乓乓。。
四个大汉拳脚并用，很热情也很负责。
赵不凡叫得那叫一个凄惨，闻者开心听者解气，他抱着脑袋哀嚎，琢磨着这次抵了债，以后定要多长个心眼，防火防盗防美人。
“住手，光天化日，你们怎么打人！”
圈踢持续好半天，一声娇叱传来，虽是在呵斥，听着却仍然如莺歌细语。
“谁……”
钱大壮为首，壮汉们愤然转身，正要喝骂，看清来人，满肚子的污言秽语马上全都化作大肉包子咽了回去。
来人是两个女子，一个气质出尘，头戴苏幕遮看不清面容，另一个小巧精致脸带骄横，年龄不大却也是个民间少有的美人坯子，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，服装挺统一，各个腰挎金刀步伐稳重，都是打架的好手。
别看排场不大，但整个北平皇城，不认识这位的怕还没有出生。
兵部尚书杨贺之家的大小姐杨依依和她的大丫鬟怜儿，两人都是出了名的美人，尤其杨依依，据说那苏幕遮下掩藏的是一副月貌花容，更是被好事者编排成了永明双绝之一，其容貌之惊艳绝伦可见一斑。
“是，是杨小姐啊，您，您……”钱大壮两只大手在布袍上蹭了好几遍，屁颠屁颠跑到摊位前作势迎接，却被这位姑娘身旁的丫鬟怜儿一把拍开，满脸嫌弃。
“知道我家小姐是谁还不快说，你们为什么打人？”怜儿叉着腰趾高气昂，将尚书府千金的架势彰显十足。
“这，这小子他明明有钱还吃白食，我们揍他活该啊！”钱大壮满脸便秘，瞪圆眼睛辩解。
“什么？吃白食？”
还没等小姐开口，大丫鬟怜儿却大叫起来，走到躺在地上捂着脑袋不敢抬头的赵不凡身前补了两脚，愤愤然道：“叫你吃白食，叫你吃白食，恶人该打！”
“怜儿！”
莺歌细语，杨依依叫住了丫鬟，头上戴着苏幕遮看不清面容，但从那生动的语气也能知晓其紧蹙的秀眉。
“你真的吃了白食？”杨依依袅娜上前，透过纱幕打量着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的赵不凡，眉头蹙的更紧。
天下竟然还有长得如此之黑的人，可真丑。
与杨小姐的心理活动不同，赵不凡早就知道来了个美女帮自己解围。
没抬头怎么知道的？
废话，那飘过来的香风还有那莺歌细语，长得丑能拥有么？能拥有么？
似乎……也能。。。
不过不管怎样，被心目中的美人如此轻声细语询问，赵不凡忍不住抬头，松开抱着脑袋的手，刚好与佳人对视，脸蛋黑里透红，露出满嘴白牙格外显眼。
“喂，问你话呢，看什么看！”小丫鬟怜儿张牙舞爪就要踢人。
“别，我说，我都说。”赵不凡赶紧朝后躲了躲，脸色悻悻然委屈道：“我也不想啊，不过我带的钱都被一个女贼给偷了！”
“偷了？”
众人蹙眉。
“胡说八道，我明明看到你把钱揣进了裤兜子里，赶快掏出来！”钱大壮不满叫嚷道。
吃瓜群众顿时议论纷纷，大姑娘小媳妇的掩嘴直笑，脸蛋通红。
“不要脸。”怜儿闻言同样面色娇红，别过头满脸嫌弃轻啐，看向自家大小姐镇定自如的样子，心中敬佩不已。
杨小姐干咳两声，苏幕遮下的脸蛋也是红的不行，强装镇定沉默良久，别过身不去看面前的“污秽之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