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4章 拓跋宏是心机男(1 / 2)

拓跋宏的众嫔妃也各展才华。

林夫人虽然大着肚子,也弹奏一曲七弦琴;曹嫔身穿轻纱彩裙,打扮得华丽耀眼,来一段长袖舞;袁嫔一展歌喉,边舞边唱,惊艳全场;罗嫔击小鼓,纤纤玉手敲出,节奏铿锵,活泼轻快,别具韵味,令人回肠荡气。

就是冯姗,也羞羞答答弹筝一曲。

高贵人的舞最美妙精彩。

一袭鲜艳耀眼的红色繁花抹胸,外披同样红色的薄纱。身姿婀娜,舞态飘忽步步生莲花,在悠扬悦耳的乐曲中,衣决飘飘,水袖翻飞,抬腕低眉,纤足轻点,如花间飞舞的红蝴蝶。

众人掌声四起,惊赞之声不绝于耳。

冯润没什么才艺。

既不会绣荷包纳鞋底,又不会吟诗作赋描画丹青,更不会弹奏乐器,不会跳舞,偶尔唱上一首歌,也是鬼哭狼嚎,唱得撕云裂帛。

既然众人都作了才艺表演,冯润自是不能扫大家的兴。

嘻嘻一笑:“我给大家从头到尾背一遍《女诫》吧。”

多亏了前段时间拓跋宏的罚跪罚抄,唯一的收益,就是能够把一千多字的《女诫》从头背到尾。

声情并茂,琅琅洋洋盈耳:“……三者苟失之,何名称之可闻,黜辱之可远哉……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,礼义之不可不存也……勿得违戾是非,争分曲直。此则所谓曲从矣……斯乃荣辱之本,而显否之基也。可不慎哉……”

拓跋宏几乎没要喷笑出声来。

人挺聪明,懂得举一反三,真真是孺子可教也。

太皇太后极满意。

作为一个女子,她太过彪悍,做不到三从四德,但并不妨碍她要求别的女子三从四德。

当下微笑道:“《女诫》是东汉班昭写作的一篇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书,三百多年来,是所有读书女子的启蒙之书,处世的宝典。”顿了顿,又再道:“大冯贵人如此熟读经礼孝义,以《女诫》为心中神典,习礼法效贤德,哀家心感欣慰,可谓是喜悦之情,难以言表。”

这纯粹是瞎猫撞上死老鼠。

冯润心中得意。

嘴上却谦虚,恭恭敬敬道:“太皇太后过奖了。妾只是遵从太后的教导,勤勤恳恳学习经礼孝义,不敢懈怠。”

拓跋宏正捧着杯子,喝着奶酪。听到冯润这话,无法再淡定下去,“扑”的一声,嘴里一奶酪喷了出来。

旁边的人吓坏了,齐齐叫:“陛下——”

拓跋宏摆手,意思说不碍事。

白整赶紧捧上清水:“陛下,清清嗓子。”拓跋宏接过,喝了一口。众人心中迷惑,一向沉着冷静,崩于泰山前不露声色的拓跋宏,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失态?——当然,谁都有贼心惊诧没贼胆问原因。

拓跋羽观察入微。

了然于胸。当下斜着眼睛,鬼鬼祟祟朝冯润看过去,挤眉弄眼。那表情,挪喻十足。

冯润心虚。眼观鼻,鼻观心,既没看拓跋宏,也没瞅拓跋羽,而是特恭特虔诚地望向太皇太后。

太皇太后将他们的神情尽收于眼底。

不动声色。

沉吟了一下。笑着:“大冯贵人,念在你如此勤勤恳恳学习经礼孝义的份上,哀家就打赏一样东西给你吧。”又再道:“前些日子,高丽王派使者来朝见,进贡了一批礼品,贡物中,有一件狐皮子斗篷,哀家就打赏给你吧。过些日子天气冷了,就用得上了。”

冯润跪下来谢恩:“妾谢太皇太后恩典。”

宴席散后,冯润回到汀兰宫没多久,太皇太后就差人送来了狐皮子斗篷。

双蒙捧起狐皮子斗篷来看。

“按理说,狐皮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。但太皇太后打赏给主子的这件狐皮子斗篷,狐皮子是通体的白色,一丝杂色也没有,虽说不上是独一无二,却是不易寻着,挺是珍贵。”他喜滋滋道:“可见,太皇太后对主子极是厚爱,与别人大不同。”

冯润嗤之以鼻。

厚爱?不外是诱惑她人心,还有做给别人看的道具。

谁知道太皇太后的用意是什么!冯润猜不透,索性不猜,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,车到山前必有路。

一夜无梦。

翌日醒来,冯润脑海里,忽然有一个整蛊高贵人的法子。

冯润没否认,她是一个心胸狭窄小气巴唧的人,没有宽宏大量的胸怀原谅一个无故对她恶言相对人之心。

不是说,忘恩负义是小人,有仇不报非君子吗?

她就是要做君子!

她就是有仇必报,那又怎么着?谁让高贵人这么不自量力,偏偏拿一颗鹌鹑蛋往她的巨石上撞,活该她头破血流。

冯润让落依找来王安,对他道:“你去跟高贵人说,说太皇太后赏给我的狐皮子斗篷我很喜欢,一个晚上都穿着,挺得瑟对着镜子左顾右盼。你再跟高贵人说,说我骂高贵人是什么东西,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,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高句丽婢,哪像我,出身于显赫之家,才配穿上这么雍容华贵的狐皮子斗篷,而高句丽婢,哪怕是白日作梦,一辈子也梦不到穿上。”

王安不敢问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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